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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聂瑶】【原著向】离魂(九)

回到金麟台,金光瑶忙的脚不沾地,不是与友族宴饮,就是同对手周旋。瞭望台耗资巨大,又等同置各家于金氏掌控之中,故而反对者居多,支持者寥寥。若不是蓝、聂两家撑着,早就不了了之。

 

金光瑶心中对身边人存了猜忌,许多心腹不敢再用,但凡见不得光的事便不得不亲力亲为,就这样数日未阖眼,纵是修士也有些撑不住。

 

原本他重来一遍,自是知道反对者中,哪些可以说服,哪些可以收买,哪些油盐不进,必须另施手段。只是这辈子,秦愫不知为何并未嫁他,自然再无阿松。

 

他心中五味杂陈,轻松居多,又有些头疼,如此矛盾,最终还是聂怀桑背了锅,教他恨了一通,心中抑郁道:“罢了,我何苦这样卖力,即便办成了,对外也是金光善或金子轩的功绩。”

 

一日午后,金光瑶实在疲乏,放下朱笔,本想撑着脑袋小憩片刻,困意却空前浓重,直让他啄米般频频点头,最终伏在案上,沉沉睡去。这一次,他清楚的意识到,魂魄被一股微弱却缠绵的力量勾出身体,他只觉意识愈发轻盈,浮于半空,眼睁睁看着自己伏案酣眠,脸紧贴文稿,蹭上未干的朱墨。

 

随即,眼前一黑。不知过了多久,天旋地转,原本五感俱失的身体渐渐恢复正常,他感到自己眉峰紧蹙,面部肌肉紧绷,不用想也是副剑眉倒竖,怒目圆睁的模样。待看清眼前楼宇格局,及视野内门生衣袍,金光瑶在心中喟叹:“这聂明玦,果然又在讨人嫌。”

 

他感到这身体手中拎着一人,听他低头呵斥道:“你要往哪里去?”

 

那人被他抓在背后绣着的兽头纹上,眼神飘忽,脑袋恨不得埋进衣襟中,此处离演武场不远,聂怀桑怕是又要逃避练刀,教聂明玦抓个正着。

 

金光瑶顺着聂明玦的目光,看掌中人那又怂又怕的模样,心中讽刺道:“两辈子都没变,惯会装相!”他正有疑惑未解,便趁势安静地呆在聂明玦识海,心道:“既来之,则安之,我且待着,看着两人会不会吐出些秘辛来。”

 

就听聂怀桑摇晃着哀求:“大哥!那样多宗务等我处理,今天就饶了我罢!”

 

聂明玦拎着他,一边快步向演武场去,一边冷笑道:“有时间看话本,没时间练刀?谁家宗主困在金丹初期不得寸进?随便抓出个修士就能制住你,一套刀都使不全,对外有脸说自己姓聂?”

 

聂怀桑手脚并用的挣扎,无奈聂明玦人高马大,将他拎得脚不沾地,只得哀求道:“大哥,修炼这事,我压根不是那块料,你把宗族甩给我,教我天天四处求人也就罢了,日头这样毒,刀还那样重……”

 

金光瑶:……其实你就是怕死。

 

聂明玦不与他废话,到了演武场,将聂怀桑丢在他的刀旁,目光冰冷盯着他,淡淡道:“捡起来。”

 

他这样说话,比暴怒时的高喝还要可怕。聂怀桑几乎立时就要跪了,忙不迭捡了长刀,从地上站起,二话不说比划起来。即便如此,他也不敢使用灵力,将一套刀法耍得绵软无力,有形无神,真是画虎不成反类犬。

 

聂明玦握着霸下的手在逐渐收紧,金光瑶能感到他经脉中灵波贲涌,怒火随着聂怀桑敷衍的动作飙升,心道:“聂二真是死性不改,聂明玦暴躁的很,最恨他人耍花招,哪怕直言拒绝,也好过这样拿他当瞎子。”

 

果然聂明玦森然道:“你若一直这样,信不信我让你再也见不到你三哥,他给你淘换那些玩意儿,我也一件不落扔出不净世?”

 

聂怀桑动作间隙,偏头对聂明玦道:“上次大哥将他带来的字画撕了,扬言要让他人如其画,吓得三哥魂魄离体,如今你再扔他的东西,不怕他这辈子不敢踏入不净世了么?”

 

金光瑶:这“金光瑶”可真没出息!想当初聂明玦哪天不要将我在口中杀个七八回,我又何时怕了?

 

聂明玦却道:“你有所不知,金光瑶已承诺,再不予你那些玩意儿。”

 

聂怀桑大惊,停了下来,大声道:“不可能!定是你逼他的!”

 

聂明玦冷笑道:“逼他又如何?你觉得,他是会听我的,还是听你的?凡是和修炼无关的,他不但以后不会送,之前那些,也要统统收回!”

 

这话如同要了聂怀桑的命,他施力挥了两下,一把将佩刀丢在地上,想发火,又少了底气,音调因此显得极为古怪:“大哥!为何你一定要这样!清河有你不就够了吗?好好的宗主,你说不做就不做,总来逼我,我我我……”他被聂明玦眼风一扫,声音开始发颤,还是硬撑着将话说完。“我明明跟你才是亲兄弟,可你还不如三哥懂我!”

 

金光瑶是如何看他,如何有阴谋,暗道:“你现在提我,简直和上眼药无甚差别,你大哥一门心思想你立得起来,被你这样冤枉,不迁怒我才怪……”

 

果然,他不提金光瑶倒好,这样一提,聂明玦气得一把将霸下拔出,喝道:“他哪里是懂你?分明就是哄你!把刀捡起来!”

 

聂怀桑梗着脖子道:“我不!大哥你降得住刀灵,我却没那个本事!你若不想亲弟弟早死,就不要再逼我!”

 

金光瑶暗哂:“你想太多,聂明玦他不但降不住,死得反比祖先们还快呢!”

 

突然,躁动的灵力自丹田汇入右手,金光瑶感到聂明玦灌灵于刀,那尾端雕着兽头的古朴长刀发出一阵嗡鸣,又遭聂明玦压制。他提刀指向聂怀桑,沉声道:“刀灵也是灵,它既依附与你,你便有义务与其一起变强!待你强过这世间多数人,再谈修身养性!修士本就是逆天而行,不战而降,还不如做个凡人!”

 

聂怀桑道:“谁知我能不能活到修身养性那一天?也许没等我折在敌人手中,就先被刀灵影响,死于非命了!”

 

若金光瑶清醒着,定要赞聂怀桑将聂明玦的命运道了个清楚明白。然而就在聂明玦催动霸下的那一刻,他的意识便遭狂暴的戾气冲击,那戾气源自刀灵,有了别的选择,竟放弃了宿主,完全倾泻在了金光瑶处。此刻他越看聂怀桑越是憎恶,上辈子暂且不提,这辈子他还未来得及坑害聂明玦,就教他坏了大事,不过几天,过得简直比上辈子还要憋屈不安。

 

他因刀灵失去过一次理智,此番灵气一乱,便于心中防备。无奈以他的性格与习惯,凡遇对手,喜好避其锋芒,再徐徐图之。刀灵之威,迅猛霸道,避无可避,他又无聂明玦的修为及魄力,未等反应过来,便在刀灵帮助下压制住聂明玦,提起长刀,向着对面聂怀桑劈手就砍,口中怒喝:“竖子受死!”

 

刀锋破空而下,疯狂灵气冲向四方,聂明玦在长刀下落的瞬间,施力带偏去势,利刃擦过惊呆了的聂怀桑肩膀,重重劈在地面。砖石四分五裂,聂怀桑被灵气波及,身体如纸片般飞出,又在地上骨碌数米,虽然没有受大伤,却变得灰头土脸,抖如筛糠。

 

他没着急从地上起来,而是头也不回,连滚带爬奔向演武场边缘,口中连哭带嚎,凄厉道:“大哥!大哥不要杀我!”

 

有目睹这一切的门生上前扶起聂怀桑,一群人将他围在中间,各拔兵刃,回首戒备疑似失控的聂明玦,却无一人敢上前。聂怀桑于人群中伸出脑袋,见聂明玦拄刀而立,似乎清醒过来,顿时哭道:“大哥说得好听,如今你都要砍死我了!你还能将刀偏一偏,若是我,恐怕连自己是谁都不会记得,只会见人就砍!”

 

聂明玦:“……”

 

冷静下来的金光瑶:不不不不不不……

 

聂明玦将霸下收回,实在看不下去聂怀桑涕泪横流,龟缩于人后的模样,又是百口莫辩,气得不算白皙的脸都明显地红了起来。金光瑶感到聂明玦的心在胸腔中愤怒地咚咚狂跳,吓得于他识海中缩成一团,直欲假装自己并不存在。

 

过了好一会儿,聂明玦挥抬手,挥退众门生并聂怀桑,懒得开口解释,待演武场上只余他一人,才缓缓向镇妖殿去,边走边阴沉道:“出来。”

 

金光瑶:“……大哥。”

 

聂明玦道:“你与怀桑有何仇恨,竟要置他于死地?”

 

金光瑶哪里敢认,装傻道:“我见怀桑不识大哥好心,只想吓他一吓,不知怎的怒上心头,出手失了轻重,怕是刀灵……”

 

聂明玦打断他,怒道:“满口胡言!刀灵从来只激发本心,你若对他从无杀意,如何会对他痛下杀手?”

 

金光瑶巧辩道:“刀灵认您为主,自然遵从您的本心,也许遇到我这种毫无干系的,就完全失控了呢?”

 

聂明玦沉默。金光瑶不知他信了多少,又赌咒发誓道:“大哥,我对怀桑如何,您又不是不知,我一贯将他当成亲弟弟,若有杀他之心,伤他之念,就教我被您捉了,严加惩戒,一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”

 

心中想:“你若整治我,没准我又要跑到你的身体里去,有本事,你就砍自己几刀!”

 

他言之凿凿,聂明玦像是接受了他的说辞,冷哼一声道:“既如此,你便记住今天说过的话。”顿了顿,又问:“你如何来,又是何时来的?”

 

金光瑶道:“就在您与怀桑争执之时。大哥,这一次,我有了点印象,似乎我一入睡,就可能魂魄离体。照此推论,也许不必你我接触,只要身体醒来,我便能回去。”

 

说话间二人来到镇妖殿,聂明玦直奔后殿起居处,除去外袍,在桌边坐下,口中道:“你既然早来,为何一直不言不语?”

 

金光瑶一噎,才不会承认自己抱着刺探敌情的心,骗他道:“我伏案小憩,以为不多久便能醒来,不想惊动您。”

 

聂明玦道:“你藏在我身体里,就要如实告知于我,下次再这样一声不吭,教我发现,饶不了你!”

 

金光瑶连连称是。

 

聂明玦又道:“若你走了,也要知会我一声。”

 

金光瑶无奈道:“大哥,我醒来不过一瞬间事,如何知会你?若你唤我我不答,那就是我走了。”

 

说完,心中一动,暗自欣喜:“对呀!聂明玦哪知我何时走?我假装未在,暗中跟着他,不信查不清他与聂怀桑的秘密!”

 

他自觉身体醒来便可魂魄归位,便不再如先前那样惶恐。温情已回夷陵,魏无羡精于鬼道,若有办法,总能破解。若魏无羡无能为力,他在这干着急,就更是徒劳,不如善加利用,化逆境为助力。

 

念及此处,竟开始希望晚些再有人来寻他,好让他多睡一会儿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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