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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聂瑶】【原著向】离魂(十四)

金光瑶要聂明玦放人,打的是将那说书先生悄悄留下,仔细盘问的主意。然他提议到当地探查,连遭聂明玦拒绝,心中急切又不敢表露太过,不知为何,竟突然困得无以复加,支持不住,再次被卷入聂明玦识海。

 

这一下,别说私下安排,连话语权都丧失,顾不得装模作样,催促聂明玦道:“大哥快将我唤醒,我还有话问他!”

 

聂明玦却只作未闻,抓住他衣衫后心,让他不至于五体投地。对聂怀桑道:“看你惹出的麻烦!这事自己解决!”这话说的颇没道理,聂怀桑却习惯性在他的斥责下心虚气短,顿时不敢上前,眼神在说书人与金光瑶间游移,怯懦道:“三哥这个样子,要不要遣人去请温姑娘?”

 

聂明玦道:“不必。你三哥整日为你的事忙碌,定是累了,最近不许再来烦他,听到没有?”

 

这是连面都不让见了。

 

若方才金光瑶只是怀疑,那么现在他几乎可以确定,聂明玦这是要将今日事压下,不让他有分毫机会插手,且手段简单粗暴,连表面功夫都不肯作一作。这般急切隐瞒,到底是为什么?

 

他心中冰凉,隐隐有些猜测,知拗不过聂明玦,便不再劝说,任他拎着自己的身体离开别院,一路掠行回到不净世。待进了屋,熟悉的松枝香气将蜜香掩盖,才道:“大哥,现在可放我了罢?”

 

聂明玦让他的身体倚榻而卧,自己则在桌边坐下,冷硬道:“我瞧你睡得那样沉,定是累了,等你歇上一阵,再醒不迟。”

 

金光瑶心中恨道:“那时候,只怕说书先生早教聂怀桑打发了,我醒不醒又有何意义?聂明玦此人绝对有问题!”他再无法心存侥幸,虽然灵魂煦暖,如入温泉之中,心依旧因惶恐而一坠到底,虚悬无依。又听聂明玦道:“我不如你的愿,你便要倒,不如先这样,省得麻烦。”

 

他正在畏惧,不知聂明玦究竟有没有认出自己是将他五马分尸的那一个,愈发不敢让他瞧出破绽,闻言故作轻松地笑道:“大哥说的什么话,何时离魂,哪里是我能够控制的?”

 

聂明玦冷笑道:“我要你娶妻,你倒头便睡。不许你因那人胡言乱语,贸然行动,你直接扑桌。可见不顺心了,便要折腾一番。”

 

金光瑶气结,暗骂道:“真是胡搅蛮缠,我奏乱魄抄时,可是万般愿意将你弄死的,那又怎么算?”

 

这样一想,却差点连带着聂明玦的身体一起,惊出一身冷汗。他判断有误也就罢了,若聂明玦真是上辈子那个,如何会听不出乱魄抄?他明知道“金光瑶”有意引他走火入魔,却还不动声色,对他态度如故,这是要怎样深的城府?还是说,他对“金光瑶”的容忍,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,哪怕对方动了杀心,也要暗自化解,好放他一马?

 

然有仇不报,将心思按捺得如此滴水不漏,实在不合聂明玦的作风!究竟是经历了什么,才让刚正果决,怒如雷霆,从来不屑伪装的赤峰尊成了如今这幅模样?

 

他思绪乱成一团,无论何种猜测,都找不到切实证据,因而一边心存侥幸,一边捻神捻鬼,如此惊疑不定,最终只得放弃剥茧抽丝,只竭力保持镇静,告诫自己道:“绝不可让他产生怀疑!如今这金光瑶爪牙俱断,对他心存爱慕,方得他一忍再忍。一旦知道是我,又如何忍得?”

 

若地位尊崇,又拥有压倒性的修为的是他自己,在得知聂明玦转世重生后,怕是不会给对方任何机会。是直接取了性命,还是留着百般凌辱,那便要看他心情了。

 

以己推人,暴露后会遭遇什么,金光瑶真是想都不敢想,愈发害怕,讲话也愈发小心:“您真的误会了,我只是一时好奇,既不知真假,那便算了。”

 

他感到聂明玦双唇微颤,似在犹豫。须臾他道:“我还未问,你在金麟台因一瓶坠地,痛得似乎都要失去意识,如今又对所谓宝瓶如此好奇,到底因为什么?”

 

金光瑶无奈,莫说他想不真切,就算想得真切,上辈子的事,哪敢与聂明玦说?便应付道:“我也不知,只是冥冥中有一种冲动,觉得那宝瓶可能与自己有关,来的毫无根据,倒教我奇怪。”

 

他感到聂明玦轻舒了口气,极其微弱,似乎极力控制着,不愿让自己发现。然两人感官互通,纵然对方装作无事,渐渐慢下来的心跳也在提醒着金光瑶,聂明玦不但不想让他接触,很可能是,害怕让他接触到那宝瓶。

 

果然,聂明玦道:“修士的直觉向来敏锐,也许那物的确与你有缘,只如今你魂魄不稳,还是先解决了眼前事,再做打算的好。”

 

金光瑶口中答应,心中盘算,若有机会,他定要到青泽城一探。到那时,也许心中无数解不开的谜团便可迎刃而解,应付起聂明玦来,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。

 

他顺着聂明玦的眼神看向软榻,他的身体正歪着脑袋呼呼大睡,被蜜粘成一片的头发湿哒哒垂在脸侧,白袍因为身体伏桌,胸前染上了大片红褐色肉汁。他何时这样邋遢过,又心神不稳,想一个人静一静,于是小心翼翼道:“大哥可否将我唤醒?我身上甜的咸的沾了那许多,还有股烟熏味,再不清洗,只怕要将您的软榻污了。”

 

聂明玦道:“自是可以,但你要尽力保持清醒,不可再睡。”说着上前将他粘腻的长发撩开,指尖在他额头轻轻点了点。金光瑶被轻微的瘙痒惊醒,他二人都以为稳住了对方,如今一个浑身油污,一个发上衣间亦有烟火气,两两相对,便迫切地想要沐浴更衣。聂明玦还不放心,威胁道:“若再让我发现你来而不禀,下一次,哪怕你要如厕,我也派人跟着。”

 

金光瑶赔笑应了。

 

聂明玦摆手,他才恭敬告退,一路回到客院自己的房间,吩咐侍从备水。待除净衣物,身体浸入到水中,那温热舒适的感觉洗褪困乏与紧张,才长出一口气,挂在面上的微笑亦敛去。他慢悠悠清理长发上甜腻的蜜痕,心念却在飞速轮转,暗道:“我真是占了原先那位‘金光瑶’的便宜,被聂明玦捅了一刀的是他,在兰陵活得憋屈的是他,教人耍得团团转,还被勾得动了心的也是他。如今我来了,聂明玦将我当做他,才这样宽和容忍。”

 

这样的聂明玦,无疑是绝好的兄长及朋友,值得依靠,且不专横,上辈子他不是没有见过,只是记忆太过短暂。彼时刀灵还未让他变得暴躁易怒,孟瑶手上也干干净净,并无鲜血。待两人渐行渐远,他不是没有想过,如果时光回溯,他没有触及过聂明玦底线,没有做出他无法容忍之事,是不是会一直像在他麾下一样,得到他的庇护与欣赏。

 

想到这里,他将指间理顺的乌发丢开,心中嗤了一声:“他忍不了的事那样多,谁知何时又触到他逆鳞?再者我被他拖了那些年后腿,最终不还是位及仙督,于修真界最高处呼风唤雨?”

 

如此,越想越觉得上辈子自己做得对,该狠便狠,当断则断。不然,像“金光瑶”这样,金麟台没他的份不说,还成了注定不得对方回应的死断袖,真是可怜透了。

 

金光瑶掩面哀叹——对聂明玦那样硬邦邦的糙汉动心,真是将他的脸连带着一起丢净了!他觉得贴着手心的面颊微烫,心道:“如今我弹了次乱魄抄,一定不可再得罪他,更不能让他再这样没完没了绑着我。不然那‘金光瑶’心思如此微妙,我绝对装不像,暂时还能拿失忆做借口,等日子长了,不被他瞧出不对才怪。”

 

他心烦意乱,低头看自己映在水中的影子,面色被热气熏得绯红,朱砂鲜艳欲滴,目光闪动,真好像少年怀春,欲说还休一般,莫名想道:“那‘金光瑶’在聂明玦面前,不会总是这样一幅模样罢?这真的是……真的是……”

 

金光瑶好歹活了那许多年,什么事没有遭过,却少有这样又气又羞,却无处撒气的时候,一掌拍碎水面,那张脸散成圈圈水波,又重新聚拢清晰。他与水中的自己互相瞪视,视野如同被水汽散遍,渐渐模糊。

 

金光瑶:不不不不不不……不要在现在!

 

他抬起手臂,却如同腕悬镣铐,下一秒便落回水中。熟悉的睡意席卷而来,他努力与之对抗,毫无意外地在几息之后溃不成军。

 

 

 

金光瑶五感再次恢复,首先触到升腾的水汽,随即感到自己的手将散发拢在脑后,水珠顺着额头流下,被随意以另一首抹去。他没有犹豫,立即开口道:“大哥,是我,来不及解释了,快到我房间去……”

 

聂明玦猛地从水中站起,金光瑶感到他脖颈僵硬,似乎想要低头,却硬生生忍住。他的眼角抽了抽,一把抓起手边衣物披在身上,怒道:“你到底怎么回事!”

 

金光瑶当真欲哭无泪,情真意切地祈求道:“这些以后再说,您若不去,我恐怕要淹死在浴盆里了!”

 

聂明玦:“……”

 

他没有多话,似乎也认清了事情的严重性,跨出浴盆,随意将内袍束好,趿上鞋便冲出房门。金光瑶在他识海中不住催促:“您快些,我未来得及闭气,只怕撑不了多久。”

 

修士也是人,飞升之前,没有不呼吸也可活着的。他魂魄游离,身体若断了气,恐怕要做一世孤魂野鬼,时时缠着聂明玦了……

 

很快聂明玦飞也似地闯进客院,在侍从们惊恐的眼神中寻到金光瑶的房门,一脚踢开,一边怒吼着:“都出去!”一边扎进房中,回手摔上房门。浴桶中,金光瑶的身体沉入水中,只余发顶并散开的乌发浮于水面,如作祟的水鬼一般。间或有几串气泡升出,昭示着这句躯体还未完全咽气。

 

聂明玦上前,将手伸入水中,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整个人从水中提起。金光瑶猛然被从聂明玦识海拔出,强烈的窒息感随之而来。因口鼻中呛入不少水,吸不入空气,又吐不出,他拧起眉毛,面露痛苦之色。正憋得难受,小腹挨了一拳,疼的他开口欲喊。这一下,灌入嗓中的水随着未发出的痛呼冲出口唇。他吐了几口,又无法控制地咳了好一会儿,终于慢慢找回呼吸。

 

长时间的缺氧令他四肢酸软,脚下一滑,身体无力地向前倒去,额头正撞在聂明玦胸前,虽一手被他提着,不会摔回桶中,另一手却下意识抓向能抓住的东西维持平衡。

 

他扯到了聂明玦的袖子,将对方随意束好的衣袍扯开,露出大半身体。待他站稳,渐渐自晕眩中回神,顿时觉得胸前滚烫,睁开眼才发现,两人上半身赤条条贴在一起。

 

这一惊非同小可,金光瑶再次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,直咳得眼泛泪光。他用力推在聂明玦胸前,将对方推得后退了半步,握住他手腕的手也松了开。金光瑶自己亦因反冲力后坐,再次跌回到水中,后脑撞在桶边,将他痛得眼冒金星,身体一歪,又呛入好几口水。

 

聂明玦:“……”

 

最终,还是聂明玦将他拽出浴桶,丢在床铺上。金光瑶胡乱抓过锦被遮住要害,回想起方才一幕,真是恨不得挖个洞将自己埋进去。

 

他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,心中不停咆哮:“不要慌!他刚是在救你!快谢他救命之恩!”

 

金光瑶强逼自己抬头,试图稳住表情,迟疑地看向聂明玦,想摆出一张一本正经的脸向他道谢。殊不知如今他散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盘坐于床,只横一锦被遮体,腰线与双腿皆暴露在外,白皙皮肤因窘迫而泛起潮红,再那样试探地将目光投去又移开,真是……有碍观瞻。

 

“谢大哥救……”

 

聂明玦板着脸,面色冷得似乎要扑簌簌落下冰屑来,打断他道:“穿上衣服,跟我回去!”

 

金光瑶:“……啊?”

 

聂明玦喝道:“你若再晕,难道要我再飞奔来捞你一次?沿途多少双眼睛,会生出多少麻烦?”

 

金光瑶:“……您先回去,我随后就到。”

 

聂明玦怒道:“这事没得商量,你不要拖延时间!”

 

金光瑶伸手将衣物招来,无奈道:“我要穿衣,您……”

 

聂明玦一噎,背身将衣袍重新系好,冷哼一声,拂袖而去。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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