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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聂瑶】【原著向】离魂(四十九)

聂明玦&金光瑶:我们秀起恩爱连魏无羡都怕!




聂明玦拔开瓶塞,将玉瓶凑在鼻下,药香沁人心脾,扑面而来。他拾起金光瑶右手,挽起衣袖,倾了些浓稠药液在腕上刀伤,再以指腹将其小心揉开。

 

金光瑶自己作了一身伤,虽然被以灵力止血,疼痛却一直存在。药中浓郁生灵之气很快带来一阵清凉,缓慢修补伤痕的同时,极大地缓解了痛楚。

 

他舒服得很,表情便放松了不少,兼被聂明玦上药上惯了,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,颇为愉悦地对魏无羡道:“江宗主恐怕有话要说,我们不妨在此等一等。”

 

魏无羡脸色却有些微妙了。

 

他对聂明玦也算了解,射日之征还曾并肩作战过,印象之中此人糙得很,加上修为甚高,只要不影响行动,对于伤痛向来不甚在意。孟瑶尚在他账下时还好,起码伤口时时处理得妥帖,绷带也鲜少染血。孟瑶一走,他与新上任的副使,关系并不亲密。多数时候,干脆将血一擦,随手撒把药粉在伤处,任其自愈。

 

如今瞧见聂明玦板着脸,轻巧仔细地卷起金光瑶衣物,因为对方身量不高,还需低垂着头上药,真好像看到猛虎抬爪为家猫顺毛,这感觉真是一言难尽。

 

然念及此家猫发起威来,比老虎还要凶悍,他便又释然了。

 

见他面色精彩纷呈,金光瑶当他担心江晚吟,偏头笑道:“宝瓶已被碾为齑粉,浮空山就是一座死山,纵然有妖兽闯入,也不是江宗主对手。”

 

魏无羡攥起空拳,放在唇边,咳了声道:“器灵凶悍,若不是敛芳尊两次将其砸碎,我们实难对抗。”

 

对此,金光瑶谈兴颇高,解释道:“器物之灵,弱点往往是其本体,施术也有诸多限制。我一直奇怪,它为何送人回到过去,还要顺手凝炼神魂。如今见它几次三番诱我献祭,却拒他人于门外,恐怕它也不是谁的魂魄都能吞食。”

 

魏无羡道:“此话怎讲?”

 

金光瑶道:“宝瓶手段阴毒,回溯时光,却不肯如人所愿。试想,一人花了大代价,却落得一场空,绝望之下,会不会再次寻它,重新献祭一次?它助人凝练神魂,使人缺魂少魄却不消亡,恐怕就是为了引人一次一次献祭,直到魂魄完全被吞噬为止。非但如此,每次回溯者夺舍自身,那原本的那一位,魂魄到了哪里?八成也教它勾走吞了。这样算一算,自然是同一人献祭次数越多越好。它吃得饱,还不必担心行踪泄露,引来大批修士觊觎。”

 

魏无羡额角一抽,感慨道:“那位传说中的飞升修士,不将宝物留给后人,莫不是在拿人炼宝,放器灵于人世轮回,被以魂魄温养久了,必成仙器。”

 

金光瑶道:“他究竟是飞升了,还是被自己的法宝反噬,魂消魄散,又有谁说得清呢?”

 

命运一途,历来是弓开无悔,知道有重来一次的机会,又有几个人经得起诱惑?又有几个人,一番轮回便得满足?宝瓶作祟百年,本体一击即碎,却无一人有心或有能力将其销毁,偏偏遇到孤注一掷,一心祸害聂明玦的金光瑶,教他一把砸了。到了这一世,又不得不使尽浑身解数,勾金光瑶回来,以魂魄弥补自身。

 

既然残魂归位,献祭前的绝望便也清晰地卷入回忆。金光瑶向来记仇,想到此处,颇是愤愤了一瞬,冷然看向聂明玦,见他的精力全在剑伤之上,一脸认真,神情专注,又在心中暗搓搓道:“罢了,我这样丧心病狂,经年的器灵都招架不住,聂明玦对我百般纠缠,可谓自寻死路,往后得罪了我,总有他难过的时候。这么想一想,我也算祸害到他了……”

 

似乎感觉到了他复杂的目光,聂明玦处理好了臂上肩头的伤痕,分神瞥了眼,见金光瑶神情怪异,又伸手去扯他衣襟。

 

金光瑶脸皮再厚,也不便在外人面前宽衣,后退半步道:“血已止住,这处的便算了……”

 

聂明玦沉声道:“伤口太深,既然有药,当然要尽早处理。”

 

金光瑶向魏无羡处看了眼,口中道:“我自己走上前戳的,自然有分寸。”

 

聂明玦冷笑一声,斥道:“搏命也算有分寸?”

 

魏无羡道:“是啊敛芳尊,若最终也没被放进去,蓝湛那一剑击中,恐怕你只剩一口气在。”

 

金光瑶讪笑道:“死不了即可,有温姑娘,我怕什么?”

 

聂明玦慢悠悠道:“教人看两眼,也死不了,你怕什么?脱衣服。”

 

金光瑶又瞟向魏无羡,道:“怎好再麻烦大哥,药给我,我自己来。”

 

聂明玦捏着玉瓶,也不言语,居高临下看过来。这情形,只怕若再废话,就要动手拿他。金光瑶顿时有些气短。聂明玦向一旁移了半步,他身形高大,将金光瑶挡了个严严实实,从魏无羡与蓝忘机处看,真是连衣角都看不到。

 

魏无羡:“……”

 

蓝忘机:“……”

 

金光瑶被盯得浑身发毛,早忘了教聂明玦难受的初衷,老老实实解开腰带,扯松衣襟。药液轻轻覆在心口处,浸入到被割开的皮肉缝隙,浮血也被慢慢擦去。等聂明玦收回手,赶忙将仪容打理好,满脸镇定道了句“多谢”。

 

魏无羡笑嘻嘻道:“敛芳尊之前说的柔情蜜意,我如今是真信了。只是蓝湛啊,以后在江澄面前,你我还是规矩些,我算是知道,为何他总那样大火气。”

 

聂明玦依旧一脸严肃,金光瑶深切觉得,自己这是被报复了。他清清嗓子,指着一地粉末道:“魏公子,完好的宝瓶,你是见不到了,这些遗留物,需不需要带回去研究?”

 

魏无羡来意既此,经他提醒,倾身拈起白沙状的碎屑,于指尖轻捻,又放在鼻下闻一闻,实不知是何材料,便拿出乾坤袋将其尽数收走。

 

金光瑶则自成堆的锁灵囊中挑出两枚,指着余下的对魏无羡道:“这些魂魄,都不知来自何人,是否完整,且多多少少带有怨气。还要劳烦你与含光君带回夷陵,慢慢超度。”

 

聂明玦拿过他手中两锁灵囊,问道:“留这些做什么?”

 

金光瑶劈手将其夺回,飞快放入袖中,笑道:“总归不是做坏事,赤锋尊就别管了。”

 

地上那数十枚锁灵囊,个个满载,有些还因魂魄躁动,时不时起伏凹凸,似有生物在其中挣扎。这些东西,于他人是烫手山芋,魏无羡却是司空见惯,随手便全收了。

 

战场清扫干净,金光瑶心结已解,又毁了宝瓶,所有残魂早就自发融入,整个人神采奕奕,目光明澈,说得上是焕然一新。为求稳妥,魏无羡点起窥灵符,确定无碍后,问道:“我看敛芳尊魂魄稳定,离魂一事可算了结。两位是一道回夷陵,还是……?”

 

金光瑶瞥了聂明玦一眼,见他面无表情,喜怒难辨,睚眦必报的毛病便又犯了。一边觉得与聂明玦腻在一处也不错,一边又觉得前世吃了大亏,险些魂飞魄散,不想轻易就便宜了他,思来想去,决定冷一冷他,先将兰陵的帐清算了的好。便道:“江宗主怕是还想劈了我。且我离了金麟台太久……”

 

聂明玦打断道:“你先与我回不净世。”

 

金光瑶脸一沉,乜着他道:“为何?”

 

聂明玦道:“我走之前,留了事务于怀桑。只是他懒散得邸报都不查看,恐怕还需你回去帮他了。”

 

金光瑶听他又要将自己当劳力使唤,冷笑一声,拿起敛芳尊的自觉,轻抚衣袖,沉吟道:“你不净世的宗主懒散,不理事务,于我何干?”

 

聂明玦语气平淡,吐字却异常清晰:“那些事务处理完,不净世自然就与你有关了。”

 

金光瑶:“……”

 

金光瑶:“谁说的?”

 

聂明玦道:“你先前不是说,与我历尽艰辛,蹉跎一世方得正果,如今正是柔情蜜意,谁能忍心拆散?”

 

魏无羡赞道:“我只听说敛芳尊有过目不忘之能,没想到赤锋尊也可过耳留音。这句话,真是一字不差。”

 

金光瑶顿时头大如斗。他在其他事上,往往寡廉鲜耻,毫无底线。只是打小目睹母亲遭遇,又有那样一位不检点的生父,对于欲乐情爱,难免抵触。这方面的脸皮拍马也及不上魏无羡,逢场作戏便罢了,被拿来仔细分说,又是另一回事。

 

他一时只勉强控制表情,口中无言以对。好在蓝忘机安静听了半晌,终于将手搭上魏无羡肩头,道:“走了。”又抬眸,认真地对金光瑶道:“敛芳尊若是无事,还请尽快联络兄长。由我转达,毕竟不如你亲自解释。”

 

他与蓝曦臣生得像,一样容颜如玉,白衣如雪。眼神散去霜雪之后,几乎只可依瞳色分别。金光瑶略一恍惚,仿佛见到了观音庙中,神情肃穆,出言质问他的二哥。

 

穿腹一剑,他并非没有怨恨,只回想起前世死后,蓝曦臣满身的暮气与斑白鬓发,心中颇不是滋味。犹豫片刻,点头应是。

 

魏无羡问道:“两位真不去同江澄与温姑娘道个别?”

 

金光瑶被从回忆中拔出,温言道:“他二人一个要将我劈了,一个扬言要与我算账,还是暂避的好。且若我猜的没错,莲花坞好事将近,到时再见,也是不迟。”

 

魏无羡摸摸鼻尖,叹道:“敛芳尊给他的打击,着实有点大。希望他得偿所愿之后,对你的不满能少一点。”

 

他与蓝忘机一同告辞,行了几步,又回首,笑眯眯道:“赤锋尊与敛芳尊身份不同,你们的双修大典,一定甚为隆重。到时还请匀我一张喜帖,不要嫌弃我名声不好呀,哈哈哈。”

 

聂明玦:“那是自然。”

 

金光瑶:“……魏公子,后会有期。”

 

魏无羡嬉笑着点头,蓝忘机则肃容正色,道了句:“后会有期。”

 

 

 

浮游于石室内的灵光渐渐熄灭,待魏无羡与蓝忘机行远,夜明珠的幽光亦消失于视野。金光瑶灵气恢复的差不多,抬掌蕴出一盏灵火,橘色光芒跳动着,暖暖落在凝白的脸上。

 

他盯着火光看了会儿,回想起前世云萍城被焚为灰烬的青楼,以及数个被他屠灭,再以大火掩埋证据的小家族。此生有聂明玦从中作梗,那座记录着他平生之耻的青楼依旧开门迎客,拦在他权路上的几位家主,尚敢对他冷言冷语,不假辞色。金麟台有金子轩这正统继承人,背后乃至当面对自己大放厥词的人,恐怕较前世更多。

 

只是这些令曾他如芒在背,如鲠在喉的流言蜚语,此时想来,好像已不再重要。便是初来时重掌金麟台的雄心壮志,也被聂明玦几番剖白,消磨得所剩无几。

 

本以为残魂归位,人总能变得更加清醒。可如今他的确清醒了,却是清醒地开始考虑,如何稳妥地走上聂明玦为他铺好的那条路。至于被趁虚而入,一步步请入瓮中的仇,只好日后再报了。

 

这时聂明玦问道:“在想什么?”

 

金光瑶慢条斯理道:“在想你做下的龌龊事。”

 

聂明玦沉默一阵,见金光瑶不语,硬声道:“烧了信,是我不对。见了你二哥,我自然会同他解释。”

 

金光瑶:谁说这个了!

 

他按了按眉心,暗道:“我本没打算提这事,你倒自投罗网。”于是端起笑脸,亲切道:“那你一定要解释清楚,毕竟比起看我时时不顺眼的赤锋尊,二哥可谓自始至终,待我最好的人……”

 

聂明玦的脸色几时有些阴暗了。

 

金光瑶察言观色,继续道:“我头次与你同归于尽,临了救了他一把。第二次同你恩断义绝,还要托你向他转达歉意。我这人仅存的丁点良心,都还在他身上了。”

 

聂明玦冷淡道:“那又如何?”

 

金光瑶感叹道:“可见我心底里,是将二哥看做亲兄长的。”

 

聂明玦盯着他,缓缓道:“所以那些狠厉手段,便全用在我身上了?”

 

金光瑶见他浮起真火,心中暗笑,话锋一转,道:“自然,谁让我这种恶贯满盈之人,行事不可以常理推断,最爱祸害心悦之人,又偏偏瞧上了你呢?”

 

聂明玦:“……”

 

他亦抬掌蕴出灵火,较金光瑶那一盏更为明亮,也将两人的神色映得更加清晰。等将金光瑶看的有些不自在,敛了笑容,才悠悠道:“最后半句,你再说一遍。”

 

金光瑶:“……为何?”

 

聂明玦道:“自然是我想听。”

 

金光瑶牵动嘴角,睨着他道:“我之前可是对你言辞露骨,表白多次。你还未听够吗?”

 

聂明玦道:“那都是以之前那位‘金光瑶’的名义说的,如何作数?”

 

金光瑶思来想去,自从两人互揭身份,他还真没被聂明玦套出话过,顿觉痛快,也不应他,看了眼周遭刀剑留下的深痕,径自感叹道:“此番又遭联手围攻,连对手都与前世是同一批,我时时畏惧观音庙一役重演,真正经历了,反倒觉得不过如此。”

 

聂明玦道:“如此情境,还是不要再有的好。”

 

金光瑶道:“怎么,怕我真与你站在对立面上,教你为难?”

 

聂明玦瞟了眼他肩头的伤痕,又撇过头去。虽然他没言语,金光瑶却悟了,心中难免有些喜滋滋,口中却道:“我反正要回金麟台,不说拿回应得的,起码也要给金光善些教训。我的手段,你也清楚,若是怕遭牵扯,趁早与我撇清关系。”

 

聂明玦蹙眉道:“难道你还要拿之前的手段对付他?莫忘了他死后,别人是怎么说你的。他名声不好,你不也要遭连累?”

 

金光瑶心道聂明玦真是长进了,劝起人来不再满口道德原则,反像是在为他着想似的。他笑了声,道:“总之,我是有手段要用在他身上,你要拦我也可。只是别忘了,我到底是金家人,你要同我合籍,还需金光善首肯。”

 

聂明玦猛然看向他,问道:“这么说,你是答应了?”

 

金光瑶乜着他道:“我还有其他选择吗?”

 

聂明玦不答,滋一声熄了手中灵火,金光瑶眼前顿时一黑,慢悠悠道:“赤锋尊,你以为躲在暗处,我就看不到你笑了么?”顿了顿,又道:“我总算知道,你为何时时严肃,满脸不悦了。”

 

聂明玦沉声道:“怎么说?”

 

金光瑶缓慢而认真地道:“有时候,你笑起来的样子,着实有点傻。”

 

聂明玦:“……”

 

过了会儿,他又将火燃起,板着脸道:“这许久,江晚吟等人该是走了。此处无灵气供应,谁知何时就会坍塌,还是尽快离开的好。”

 

金光瑶应了声,两人便离了浮空山。时间已到第二日清晨,天色大亮,林中一片明媚。只是恶斗留下的妖兽尸体犹在,不时有鸟雀飞兽降落啄食。地面上晕染着片片血色,腥气经过一晚,散了大半。金光瑶嫌弃地掩住口鼻,四下环顾一周,道:“也不知江晚吟与温姑娘说通了没有。这等环境,实不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。”

 

又行了两步,金光瑶凑近一树边巨岩,仔细查看上面几道一尺余深的剑痕,半晌叹道:“三毒。不像打斗造成,倒像是泄愤。江宗主恐怕还有的磨呀。只没想到他如此嘴硬,先前被我逼到绝路,都不肯松口。”

 

聂明玦道:“即便松了口,且不说温姑娘应不应,她身份特殊,事情传开,又是一场麻烦。”

 

江晚吟前世有多孤拐,金光瑶带金凌时便领教过了,故而这一世,对于这两人颇有些兴趣,笑道:“待有了闲暇,一定要去云梦游上一圈,也好看场热闹。”

 

聂明玦道:“何必舍近求远,待你我双修大典之时,江宗主与温姑娘自然会到场。你要看热闹,只要早些将这事办妥,等在不净世即可。”

 

金光瑶道:“金家与聂家历来不对付,到时大小世家都要来看你我的热闹,温姑娘毕竟是温家人,只怕江晚吟不敢与她同来。”

 

聂明玦道:“她日后要真做江家主母,怎可能不于人前露面?江晚吟若连这点人言都受不了,那便继续孤身一人罢。”

 

金光瑶心道:“他前世可不是孤身一人么?”

 

转念一想,如今人人不同往昔,金凌父母双全,云梦双杰不再形单影只,他与聂明玦解了血海深仇,都要合籍双修。可见这一世,真无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,宝瓶虽不怀好意,却阳错阴差,还了个不可谓不圆满的结局。

 

他突然道:“赤锋尊呀,你又话中有话,下套给我钻了。”

 

聂明玦脚步顿止,掩饰地抽出霸下,运灵御刀,并将金光瑶也提了上去。两人腾空而起,金光瑶背靠着他,警告道:“你这些拙劣手段,大可以趁早收一收。不要当我如以往一般好骗,须知有时教你得手,只是我顺水推舟,给你面子罢了。”

 

身后胸膛震颤,聂明玦笑了声,道:“敛芳尊说的是。”

 

金光瑶:“……”

 

金光瑶:怎么办,我揭他老底,他好像更高兴了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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