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聂瑶同人】【原著向】倒霉（十一）
写到我最初就想写的情节点。为了连贯性，暂时就不开车了。
第二天上午，金光瑶身上的味道散的差不多，便束起长发，翻检储物袋中能用的东西，聂明玦像是枯坐了半个晚上，见他醒了，也不搭理。
金光瑶心道：“这又是怎么了。”懒得猜他为何不开心，反正聂明玦基本时时刻刻都不开心，只将符箓散了一地，道：“本来对付树妖，火攻是最好的。不过它龟缩在水里，我们也无从下手。”
说到正事，聂明玦抬眼，看看地上五花八门的黄符，面露不屑之色道：“那就以刀剑伤它。”
金光瑶道：“正好如此。我们只需潜到开花处，断了它的根，生气供应不济，它就不足为患了。但若是做不到一招毙命，照那些长藻的数量，脱身可不容易。”
聂明玦道：“他不是对死物视而不见么，我去，你躲在暗处，若有意外，随机应变即可。”
金光瑶等的便是他这话，点头收起黄符，却藏了几张在袖间，心中暗搓搓想：“我自是要随机应变，拍你一张镇灵符，看你还有没有机会冲我摆脸色。”
一日无话，待到入夜，二人再次来到落阴河畔。聂明玦就要纵身入水，却被拦住。
金光瑶为防再被水藻卷得拔不出兵刃，索性直接不悔出鞘，在剑身缠上一张镇灵符封住灵气，并让聂明玦在霸下上也缠一张。瞧他头发束得随便，道：“赤锋尊，还请弯下腰来。”
聂明玦瞥他一眼，依言弯腰，金光瑶三两下将他的头发团成个牢固的髻，以发带固定。口中道：“上次差点让水藻缠住头发，这样便不会了。”说着，也将自己的头发重新团好，又道。“您虽是活尸，但刀灵凶猛，足以震慑妖邪，还是封住的好，等到了地方，再解封不迟。”
聂明玦见他处处周到，脸色缓和了许多，犹豫片刻，道：“昨夜你迟迟不归，我还当你跑了。”
金光瑶手一顿，马上若无其事地放下，面上惊道：“您为何如此想？”
聂明玦道：“只是想想。”
金光瑶暗叹：“其实你想得对。”
聂明玦紧接着道：“怨不得人说鬼由心入，心中疑虑既生，自然看什么都可疑。”
金光瑶很是莫名其妙，随口道：“一念起而已，又没发生，不必为此介怀。”
聂明玦却道：“若是他人本就有意走偏，又被这一念催动呢。”
此时，金光瑶再不明白自己又将被抓出来鞭尸，那他就是真傻，心说道：“这人许久没再提我，怎的这个当口固态萌发。难道真教他看出我要跑路？不行，他有了防范，再用镇灵符阴他就不好办了。”
当即将藏下的一张镇灵符取出，假装不放心霸下，又糊上一张。
聂明玦的感概被打断，意识到大敌当前，不再言语，冲金光瑶打了个手势，两人先后入水。
水中是一片森然，纵横交错的水藻之间挂着多具尸体。有的已经被吸成枯骨，有的剩下层皮，因为死得痛苦，正在向走尸转化。向下游前进，尸体越来越密集，死状也愈加惨烈，常有断头折臂死无全尸者。
金光瑶见过一次，早有心理准备，小心翼翼跟在聂明玦身后，思索着之后该怎样脱身。
又行了一会儿，面前的河道中心水藻入泥处出现了一朵硕大的暗红色花朵。花不曾全开，只绽了几片带着黑色斑点的肥厚花瓣，甜腻的气息从中逸散开来，溶入水中。花朵之下，全是累累白骨。
这便是那罪魁祸首了。
聂明玦停下脚步，示意金光瑶躲开，待他在一块河底巨石后藏好，提着霸下，跨过密密麻麻的藻带，向妖花靠近。
那花随着水流一张一翕，散发着微弱而危险的红芒。聂明玦寻了最近一处能下脚的地方，回头见金光瑶正全神戒备，冲他点点头，撕开刀上镇灵符。
脚下的长藻瞬间躁动，然而未等它们有所动作，聂明玦已横刀劈去。他天生神力，霸下更是身具刀灵的神兵，只一刀，那巨大的花朵连同大部分水藻随着刀锋被从地面切断，随着巨力被掀起三尺多高。
金光瑶只觉一阵无声的嘶吼从断裂处冲出，化成强烈水波圈圈扩散。聂明玦首当其冲，纵然将刀插入河道，还被在水中击退十余米，衣衫让尖锐的妖气割出道道破口。然他的身体饱经锤炼，不知疼痛，并未受太大损伤。
待这一波冲击过去，巨花与断藻跌落在地，那些没有被斩断的长藻像是失了力量来源，软趴趴伏在聂明玦脚边，没了声息。
金光瑶死死扒住巨石才没被声浪掀飞，眼见着风平浪静，心道：“没想到这东西如此不济，连聂明玦汗毛都没伤到。不，该说我作战计划拟的好。”边想从石头后弹出脑袋，顿了顿，将贴在不悔上的镇灵符揭下，收在袖中。
他向聂明玦处游去，到了近前，看到聂明玦那一刀斩的颇为利落，妖植被从根叶连接处断开，河道中的根须缠成一圈，中间是个沾血的空洞，想来生气就是被从这里吸收进去的。金光瑶凑过去观察一番，对聂明玦传音道：“里面颇深，赤锋尊，您先走开些，容我以灵力将它彻底剿杀。”
说罢，将真元灌入不悔，长剑顿时青芒大盛。金光瑶双手握住剑柄，举剑就要刺入空洞之中。
就在这时，异变突生。
原本平静的根须随着金光瑶的动作，根根攒动，中间空洞随之扩大，仿佛张开了一张血盆大口，阵阵腥气扑面而来。与此同时，软趴趴伏在地面上的长藻卷土重来，向着金光瑶背后袭去。金光瑶此时蓄势待发，要收住去势回身相抗却是做不到了。
危急关头，聂明玦来不及提醒，只好抢在那些水藻之前，抬掌将金光瑶击飞出去。
金光瑶边飞边感叹：“现在连妖植都如此聪慧，知道示敌以弱了。”只是他将灵力爆灌入不悔，没等宣泄就被一掌拍出去十余米，这下体内真元逆行，顺着经脉横冲直撞，冲得他噗一声喷出一大口血。
金光瑶：……我情愿面对那些水藻，至少不用吐血。
然而不等他骂聂明玦，却见对方被长藻包围，霸下斩下一条又一条，却斩不断所有，有几条已经循着刀灵戾气缠上他的身体，而根须中的巨口大张着，只等将聂明玦吞入。
金光瑶提剑就冲了过去，心中想：“如此良机，我不逃走，冲过去做什么？是了，我需补他一记镇灵符，好教他去妖植口中歇歇脚。”
到了进前，抬手想要暗算，又心道：“不好不好，我与聂大一起出来，他独自回去倒也罢了，若是回不去，聂怀桑不是要恨死我了？他狡猾的很，还是莫与他结怨为好。”
思考间，已将聂明玦腰间的长藻斩落。只是他这一犹豫，聂明玦被妖植缠的双脚离地，无处借力，身形逆转，一只手由长藻拖着，被巨口吞了下去。
金光瑶虽然来助聂明玦，却很是不想让他好过，心说：“这次算你走运，我先拿你点利息便罢。”
想到这里，传音道：“赤锋尊，对不住了！”言罢，不悔灵光一闪，照着聂明玦的手臂斩去。手起剑落，聂明玦身体一轻，重得自由，左手却已离他而去，消失在根须之中。不等他回过神来，就见金光瑶三两下解决了剩下的长藻，举剑猛戳重新盘起的根须，剑光所及，墨绿色的汁液四处飞溅。
金光瑶一边戳，也不管那妖植听不听的懂，一边兀自传音道：“吐出来，吐出来！”
聂明玦：“……”
金光瑶怕被他怪罪，演的愈发起劲，直将那根须戳得烂成一片，传音声也愈发凄厉。“快吐出来！饶你不死！”
话音刚落，只见那根须蠕动着松开，噗得一声，真的从出现的空洞中吐出一只断手。
聂明玦：“……”
金光瑶僵了一僵，没有办法，将那断手捡了起来，心道：“我何时让你真吐了？”当即催动不悔，传音道：“妖孽，这你也信！”一剑刺入空洞之中，青芒从剑锋射出，那根须完全没来得及动作，便彻底化作死物。
他斩的是妖植，聂明玦背后却无端冒出一股凉气，问道：“……你不是说，饶它不死？”
金光瑶：“自然是骗它的，难道要留着它继续吃人不成？”
聂明玦：“……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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