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聂瑶同人】【原著向】倒霉（二十一）
金光瑶下意识问出那样一句，先是将自己问愣了，等了片刻，见聂明玦虽然面若寒霜，却没有反驳的意思，脑中嗡了声，不知究竟该如何定论，作何反应，忍不住后退两步。
方才他只觉遭了奇耻大辱，不要命地追杀聂明玦，如今那股士气被打断，又骂了许久，心理上倒还罢了，身体上却是有些受不住，不得已收了指向聂明玦的长剑，以剑拄地勉力支撑。
见聂明玦似要来扶，股间疼痛一时间愈发鲜明，那些不堪的回忆再度浮现，颇有些恼羞成怒道：“不要过来!”
待将他喝住，金光瑶喘息片刻，心道：“怎么回事？他为何说出那等话？又为什么不否认？”
如此惊疑不定，自问几遍，又想：“不对，这不可能。他一贯看不上我，高高在上对我不假辞色不说，还总出手教训，哪像有什么想法的样子？最近也是，恨不得将我说得一无是处，贬到尘埃里才好。”
这时听聂明玦道：“你有没有事？”
金光瑶正在心中细数聂明玦种种罪状，见他竟然还敢问这话，怒而讽刺道：“我有没有事，你不是最清楚？但凡你有一点顾忌，下、下手轻些，拿我当个人看，我何至于落到如此境地？”见对方沉默，又道：“我受制于人，为你解怨也就罢了，却不管泄火……”
聂明玦原本自觉理亏，不愿与他多做争辩，此时听不下去，道：“胡言乱语!谁拿你发泄!再者，你又不是没……”
他说不出口，金光瑶却懂了，当即如炸了毛的凤凰，恨不得吐出一口火焰来：“横冲直撞，你道我还喜欢了？好个赤锋尊!做下这等天理难容的龌龊事，还想邀功不成？”
聂明玦教他说的尴尬至极，怒道：“你就不能好好说话？”
金光瑶道：“平日里我哄着你，你当然觉我说话好听，我说几句实话，你就受不了了？你说，我哪句说错了？”
聂明玦向来自诩明辨是非，立身极正，从未做过亏心事，如今行差踏错，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解释，只道：“我又不知会变成这样!”
金光瑶冷笑：“你做凶尸时，都比现在诚实些。别看你口中说不知，实则早就满脑淫词浪曲，满腹男盗女娼。”
聂明玦教他挤兑的脸色铁青，道：“你当我愿意？”
金光瑶道：“是啊，我一娼妓之子，出身如此不堪，行止如此卑劣，你自是瞧不上我，所以你占尽便宜，辱我至此，还委屈得很。”
聂明玦听他此言，看他面色惨白，目中隐有锋芒，静默片刻，忽然道：“当初就是这句话，让你下定决心杀我？”
金光瑶一愣，随即冷笑：“谁为一句话杀人？我害你，自是因为我本身记仇不记恩，为了向上爬不择手段了。哪里像赤锋尊，生而高贵，从来都是大公无私。”
聂明玦道：“你反复提到出身，如今前尘已逝，你还介意什么？”
金光瑶心道：“若我真是仙门之后，出身世家，你哪敢这样对我。”口中反驳：“恐怕你比我更介意些。”
聂明玦问：“你这么说，是不想我介意？”
金光瑶语塞，心中气道：“此人何时变得如此阴险，拿话套我，我怎么回答似乎都不对。”
他直觉不能再说下去，发现动手伤不到聂明玦，一怒之下将剑掷在地上，道：“把外袍脱下来！”
聂明玦不防他冒出这样一句，愣了愣，问道：“做什么？”
金光瑶道：“不然我怎么出门！”
他身后衣摆被撕裂，又丢了裤子，形象委实不佳，在心中又将聂明玦记了一笔，抢过他递来的外衫，披上便走。
身后聂明玦道：“金光瑶，此事我一定给你个交待，你先……养伤。不要打逃走的主意。”
金光瑶足下一顿，险些被气笑，头也不回道：“我跑又如何，你还要将我拿住，再来一次？”
他这样说，却能感到身后被聂明玦紧盯着，目光有如实质，盯得他脊背发凉，实在不敢再惹是非，便老老实实向住处去。
还未等他回到东厢，聂怀桑匆忙而来，本来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，见他这副发髻凌乱，衣衫不整的模样，惊道：“金光瑶！你又做了什么？”
金光瑶正愁无处撒气，见到险些害死他的罪魁祸首，想甩他一剑，却发现剑被自己扔了，怒极道：“做了什么？你设计害我，我自然要从别人身上找补回来，你想知道，去问你的好大哥，看他会不会告诉你！”
金光瑶对聂怀桑，从来是言语温和，行事投其所好，观音庙中也不曾与他撕破脸皮，这样疾言厉色还是第一次。
聂怀桑闻言一怔，顾及聂明玦，不敢再拿金光瑶如何。又见他身上披着聂明玦的外衫，眉间一跳，越过他直奔正堂，口中道：“你对大哥做了什么？”
金光瑶道：“你大哥不愿杀我，还护得紧，我还能对他做什么？只他现在羞得很，你还是别问的好。”
聂怀桑夺步进房，见屋内一片狼藉，桌椅无一完好，墙上满是裂痕，地上两条长裤，满屋无法言说的气味，旋即大惊。再看，靠近门口处还有一张镇灵符，专克活尸，更是吓得魂飞魄散。
他早觉大哥对金璇态度暧昧，便设计令金光瑶现形，没想到聂明玦还不下杀手，就猜他是被金光瑶蛊惑了，此时此景，脑海中迅速形成聂明玦一时不察被灵符镇住，被迫雌伏的故事。
金光瑶走入东厢，没多久便听到聂明玦一声怒吼，顿时觉得满腹郁气散了一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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